Resham Firiri(2)
꧁主cp杰佣，副cp园医꧂
本章封面，由 @CardKid 大大绘制。
Resham Firiri(2)
正午的炎阳格外毒热，库特抹了把额前的汗水，艰难的在布满砂石的陡坡上又迈出了一步。
“库特你快点，我们组的其他成员都跑远了。”奈布在“冒险家”前方不远处催促着。
“啊，他们真的抛下我了……”
“没事，我等你。”奈布轻松地滑回库特身边，伸手拉了一把，这位已经精疲力尽的队友。
“奈布，我好渴好饿……”库特提了提把他双肩压的生疼的弹药箱。
“再坚持一下，马上就到进食点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“大冒险家”眼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。“那本冒险家很快便能恢复全力，将这片高山征服下来！”
“假的。”佣兵叹了口气。“把你的弹药箱给我吧，我帮你背。我们还要爬很长的山路。进食点也没什么好期待的，那里每人只能领到个破馒头。”
“好的……”
烈阳的烘烤下，奈布背着双倍的负重，在陡峭的山崖边勿勿地爬行着，而库特也气喘吁吁地紧跟在后。
“你不累吗？”“冒险家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雇佣兵的意志力。“要不我们先坐下来歇会儿。”
“不行，坐下了就会再也站不起来。”奈布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上爬。“我们已经耗费太多时间，不能再继续拖其他组员的后腿了。”
拖后腿吗？库特一言不发地慢慢跟着。
“等到了进食点后，库特，你就留在那吧，下午还有更多更艰辛的任务要去完成。”
“……我不要，我要坚持下去，我要让那些嘲笑我的家伙们，看看大冒险家的真正实力！”
“听我说库特，现在不是让你逞强的时候。平时在校的体能训练，你几乎全逃了。如果你再继续参加这回的魔鬼特训，你的身体真的会吃不消的。”奈布绷着脸，语气格外严肃。
“够了奈布·萨贝达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。其实你也在看不起我，也认为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敢做的累赘。你一定很想吧？很想快点赶到进食点，这样就能抛下我这个拖后腿的，接下来便轻松多了！”
“库特，我没这么想。”
“承认吧，你是佣兵队伍中万里挑一选出来的精英，你有最丰富的实战经验，你在校的成绩也都是第一。而我，这个来戒赌的，这个被父母塞到了这间军校接受教育的。就该被你们看不起，就该被你们嘲笑。了不起啊？有什么了不起的！不就是一群肌肉发达点的笨蛋，不就是一堆只会杀人的武器。”
“库特，你给我把最后那句话收回去！”
“我有说错吗？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罪恶的杀人犯！”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奈布愤怒地揪住了库特的衣领。
“你想打架吗，打呀！”库特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“继续走吧……”奈布松开了库特，默默向前爬了几步。
“为什么不打我，难道是因为怕被我父亲追究责任吗？”
“……不是，因为你的话是没错的。我啊……”年轻的佣兵露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，澄清的“蓝湖”上跳跃着泪光。“可是一个为了钱，什么脏活都愿接的罪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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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静静的笼罩着这座孤独的酒馆，推开锁着暗色灯光的木门后，被酒饮玷污的空气便迎面扑来，这让刚进门的杰克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再来一杯……”过度的酒精将库特的脸染得涨红，但他依旧毫不介意地将已空的杯子，再次推向了酒保。
“先生，我觉得您今天喝得有点过多了。”杰克将礼帽脱放在库特身旁的位置。
“嗝！是你呀，高个子先生。怎么，是被我上次讲的冒险经历给迷住了吗？不过啊……今天我没有要讲的心情……”
“没事……”杰克继续打量着店内的四周。而库特也没有多理会这位，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的绅士，接着往自己的胃部大灌着浓酒。
杰克也跟着浅饮了一口转着冰球的威士忌，倾斜的金黄酒液“簇拥”冰球一路往前，最终轻碰上杰克发烫的前唇。阵阵凉意快速蔓延开来，使杰克困乱的头脑冷静的许些。
“先生，平时坐在您身边的那位小佣兵呢？”
“您指奈布？您认识他？”
“是的，奈布·萨贝达。”
“都怪我啊，他昨天被我害得可惨了。”库特自责的垂下了头。“昨天下午军队在深山里进行特训，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受不了，还要硬逞强。当时突然下起了暴雨，泥地特别滑，我又实在是累垮了，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跟头，然后一路朝悬崖边滑去……还好，还好被奈布及时拉了回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不过他为了救我，把手给扭伤了。”库特把头压得更低了。“接着我俩就被提前送了回来……”
“严重吗？”杰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玻璃杯。
“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，医生说过上几天就行。”
杰克松了口气，安静地翻阅起架子上的书籍。
“先生，能打扰您一会吗？”
“没问题的，您说便是。”
“先生，我希望您一会儿能实话实说……您觉得……我是不是个满口谎言，连现实与幻想都分不清的大笨蛋！”
“是的。”
“感谢先生的直言。没错，我并不像奈布那样，既勇敢又优秀。我只是个屡屡逃课的赌鬼，被我的精英父亲通过走后门的方式，强塞入了这所军校来接受教育，但军队里的人都不愿管我这个废物。我什么都不会做，也什么都不敢做。终于有上那么一回，我鼓足了勇气，并在好运的加持下，我这个胆小的勤务兵，居然冲到战场上，将重伤的奈布背了回来……”
听到这，杰克将手中的书挪到了一边。
“不过到头来，我还是个没用的拖油瓶。不久后我们会被派去参加一场残酷的战役，我的父亲也要求我在那之前退出军队。我不愿就这样离开，因为这一定会被军队的人笑话的，我也渴望能做一回真正的冒险家啊。但现在看来……我还是离开吧。先生，您是不是也觉得我便这样就好。”
“是的，我觉得您如今愿意去面对自己的不足，已经是件勇敢的事了。其实您也不需过于自卑，您所需的，只是要处于一个正确的位置来看待自己。也许您应该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投入到笔尖，而不是用来逃避不满的现状。我相信您，将来会成为一位令人敬仰的小说家的。”
“谢谢了，好心的先生。”库特感激地看着杰克。“还有一事，不知能否麻烦先生呢？”
“请说吧。”
“我不久就会离开军队了，日后若先生能遇到奈布，能否……能否多照顾他一下？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了，但他……我觉得他……其实只是个缺爱的孩子。当然！我也希望，这只是我的错觉而已。”
杰克没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。“没问题的！”
“原来先生也这么认为，哈哈……”
“我觉得您也是。”
“才……我才不是呢！”库特激动地猛摇着头。“您知道吗？奈布在睡前都会先看一眼母亲的照片。平日里，他感冒发烧，都死活不肯去医务室，我打听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原因，这家伙竟然怕打针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杰克趴在桌子上大笑着，把自己的绅士风度全抛到了天边。
“就连这次他把手给扭伤了，也是我和好几个人使尽全力把他按在地上，才没让他在医生赶来前逃走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杰克继续拍着桌子大笑。
“等医生为了方便治疗，把他一直裹在手上的绷带拆去后，我看见的奈布手臂上，全是密密麻麻的旧创伤。这时，我才真正明白，这个小小的尼泊尔雇佣兵，能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他背后所付的代价之重，是我绝对想象不到的……”
杰克沉默了。
“别太担心，好心的先生。明天会有位世界闻名的医生要来我们军校义诊，我保证把那家伙拖到名医面前，让医生将他的新旧伤全做个了断！”
“您说的名医是……”
“艾米丽·黛儿小姐，您该不会不知道吧？她不但是个才华出色的医生，还是个大美女呢。听说前段时间，她还主动放弃了医院内的超高收入的职位，只为了能够到处义诊，让更多的人能够得到医疗帮助，艾米丽·黛儿大夫她实在是太善……”
杰克摇晃着流金般的威士忌，浸入酒色的冰球，将玻璃杯壁敲得叮当作响。他将神情全投入到了这场演奏中，好似并没有将‘冒险家’的话听进去。
“找人都找到军队中来了吗……”杰克喃喃自语，他用指尖随意地弹击了一下酒杯，惹得杯中的流光一阵乱蹭。
“先生您没事吧？你的脸色好差。要不……我们来聊点别的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“您知道前段时间，闹得特别厉害的那桩连续杀人案吗？听说凶手直到如今……”
杰克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，“抱歉，我感觉身体有点不太舒服，先走了。”他拾起桌上的礼帽，匆匆告别了……
移民集散地的夜晚，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。在星光的指引下，杰克寻得了回程的路。一缕缕玫瑰的花香越发的清晰。在芬芳最浓处，杰克止步了。这里正是他经营的理发店，门店不大，木门旁是片落地玻璃，此时它正播放着店内黑洞洞的环境。玻璃下方处栽种了一排娇艳欲滴的红玫瑰，正因它们的存在，臭气熏天的贫民窟深处，竟多了几分馨香。
杰克依旧保持着煞白的脸色走进了店内，随后无辜的木门便被狠狠的摔上了。“可恶啊！”他愤怒地捶了一拳结实的白墙，“啪！”地一声巨响后，漆黑的小店再次恢复了死寂。愤恨的烈焰熊熊燃烧了一会儿后，渐渐熄灭了。杰克将前额无力地贴上冰凉的墙壁，他心疼地用手轻抚着刚刚重拳下落的位置。再恨又能怎样呢？被组织的“网”所缚住自己什么……都做不了……
“哟，杰克先生！你在烦恼些什么？”
杰克一惊连忙扭过头去，暗红的眸子随即对上了一双闪烁的“蓝宝石”。奈布猝然从黑暗中跳出，头顶依旧套着那只巨大的宽兜帽，帽下半掩着的碧瞳，在月夜中尤其动人，就连落地窗外的星辰，也没能经住引诱，自甘落入这片新的“天宇”。
“我见门没关就先进来啦，先生你应该不介意吧？”
“不介意的。”杰克伸手把店内的灯全亮起，温暖的光芒在小小的理发店内迅速扩散开来。“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，我亲爱的小顾客？”柔和的灯光的洒入杰克玫瑰调的双眸中，与里面溢出的温柔完美地搅和在了一起。
“之前你说过的那些话……还算数吗？虽然当时我没取花，那……现在还能补回一朵吗？”
“当然没问题的，”杰克从花瓶中抽出一朵鲜艳的红玫，并将它递向了奈布。“若小先生愿收下它，我将随时为您提供免费服务。”
奈布急忙拉了一把头顶的兜帽，以遮蔽住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。“我本来才不想来这的，不过……”他又挥了挥被白纱布和木板固定在前胸处的左手。“像这样洗头也太麻烦了，只能有劳你了，杰克先生。”
最终，佣兵还是接过了那朵燃得正旺的玫瑰。
“非常感谢您愿接下这个邀请，奈布。”杰克微笑着将整洁的毛巾轻轻塞入佣兵的后背。“请小先生躺好在那边吧。”
“咝……你的手怎么那么冰，这是人类的手吗？”
“也许是吧……”杰克转身去取洗发水，奈布看不见他的表情，但他能感受到语气中那一丝被藏得极深的悲伤。
“喂，我说杰克，你有什么心事真的可以告诉我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嗯什么嗯，你倒是说呀，别再像个傻子那样偷偷捶墙了。”
“噗，我没事……”
“喂！你这个人真的很令人火大耶，怎么什么都不肯说。”
“好了消消气吧，我的小先生，请把头往前伸点，我要开始淋水了。”杰克的语调很轻柔，这让奈布想起了初夏那漫天飞舞的棉絮。它们会跟随着谷风，告别原先赖以生存的莫连树，一直往更高处飞去……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……
它们会去哪里？是否会飞累？又是否能找到新的归宿呢？十多年来奈布一直没寻得答案，他只能继续着自己的“飘行”……
“小先生，请再往上移点并头靠出来，放心，我会用手为您托着头部，不会难受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奈布依靠着那只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右手，艰难地移动着身躯。杰克轻叹了一口气，用温水暖和过的双手，轻轻的扶着奈布……
“辛苦您了，奈布。”杰克接过了佣兵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，让他放松地“睡”在自己的双掌中。
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我的归宿，但它却让长期漂泊的我感到意外地安心。我能否在这歇一下呢？哪怕时间再短暂，也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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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米丽，你又要离我而去了吗？不，我的天使，请不要那么狠心再次抛下我……”面带着些许雀斑的少女，依依不舍地将面前的医生紧搂入怀中。
“对不起艾玛……我……”
“不不不，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，又让你为难了。可是……我真的好想你呀，我的天使，你明日还会再次降临在我的身边吗？”
“艾玛……我明天要去军队义袗，真的很抱歉……”
“嗯嗯，没事没事，无所谓的！我啊……会永远等你的——艾米丽！”艾玛拾起医生的右手，在她温暖的手背处落下了一个轻吻。
“再见了，我的天使……”
雀斑少女祖母绿的眼瞳内，倒映着爱人渐渐离去的背影。
“再见了，我的良药……”
几名壮汉突然冲进了花园中，粗鲁地押着艾玛离开了。
“再见了，我的艾米丽……”
（花期未至❀未完待续…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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渣文继续每周六早上更新 |･ω･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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